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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莉娜，天已经很晚了。”看她们说了半天，罗冲总算有机会开口，而且是在赶人。

    莉娜却什么都没说，先看看空荡荡的套间门厅，又扫了一眼表情不耐烦的某人，最后用力抱紧安娜，却挥手将房门带上了。

    次日清晨，旅馆门口。

    “安娜、乔纳森，我很抱歉，昨天我冲动了。”莉娜不好意思的红着脸解释，“阿瑟和迈克尔就是我的生命，是你们拯救了他们，我不知道该怎么表述感谢，总之，谢谢你们，我现在知道这个世界没有表面这么和平，也知道你们的‘工作’，这些我帮不上什么，只能祝你们一路平安。”

    “你也小心。”安娜和罗冲对望一眼，一起笑着向莉娜点头表示理解，昨晚的事情又不是谁强迫了谁，做了肯定是愿意的，没必要搞什么矫情或者又当又立——乔妹子？她已经生气的上车，拒绝和莉娜对话。

    三人又寒暄了几句，这才挥手告别，林肯飞行家缓缓驶出了旅社门前停车场，继续下一站旅行。

    “妈妈，你不能让他们留下吗？”原本在旅店内等待的迈克尔跳到莉娜旁边，很是不舍的望着远去的车尾，“乔纳森好厉害，安娜也很厉害，我将来说不定能和他们一样厉害。”

    “好了宝贝，去吃早餐吧，我去接阿瑟回家。”莉娜同样不舍的望着车子消失的方向，语气遗憾的说道，“我留不住他们。”

    这边，林肯飞行家车内。

    “乔纳森，我不喜欢这样。”后车厢中，乔的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恼火，“这让我觉得自己就是一件床上用品，一条床单或者一条被子，谁来了都能用。”

    “那我呢？”看出某人的尴尬，躺在乔身边的安娜笑着揽住她，“或许，我也该离开乔纳森，给你们创造出足够私人的空间？”

    “安娜，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乔的语气充满委屈，“我承认当初有心思，可是我都已经接受了现在的样子，为什么你还要一再踩踏我的底线？难道你真的希望，乔纳森身边一堆女人，我们只是其中不显眼的两个？”

    “其实——”安娜低下头，半天才不舍的放开了乔妹，“如果你把每一天都当成最后一天，心里就没这么多委屈了。”

    “安娜，你是不是又听到什么了？”罗冲听着不对劲儿，赶紧靠路边将车子停稳，“你不要有什么悲观情绪，有我在，没人能伤害到你，哪怕是......”

    “天使和恶魔。”安娜有些急躁的打断了他，“乔纳森，你还记得那个名字叫梅格的上位恶魔吗？以前我听了不知道多少内容，却从没有人提过这样的情况，现在我的耳朵里时不时就会有恶魔的内容，虽然至今都没办法完全听清，但我知道，它们越来越近了。”

    “有多近？”罗冲严肃问道。

    “非常近，就好像......”安娜犹豫了一下组织语言，“站在了你的面前一样，用一双漆黑的眼睛盯着你。”

    “呼——”罗冲松了口气，也感到非常压抑。

    这个世界实在太操蛋，上限高的惊人，甚至有些和上帝平起平坐，偏偏下限低的惊人，数十亿普通人中，绝大多数根本不知道这些黑暗中的血腥，更蛋疼的是，这个世界大部分高端传说力量都无所谓人类是死是活，包括上帝。

    哪怕是经历了两年多的猎人生涯，哪怕实力足以傲视整个猎人界，罗冲其实至今没有任何安全感，他现在拼命的提升实力，根本原因就是压抑，面对一个近乎绝望的世界，想要不至于因为毫无希望而自杀，那就只能把压力排解出去。

    在这一点上，安娜其实和他差不多，他的知识来自前世的现代生活记忆，安娜的消息来自关不掉也屏蔽不了的“天使电台传信”，偏偏里面传递的消息完全超出了理解范围，无论天使还是恶魔，这些传说中的东西谁不怕？

    所以，两人都有些放纵自我、享受现在的意思，除了一些绝不逾越的底线，两人都玩的很开，安娜真的不在乎“一起”的问题吗？扯淡，可是正如她经常说的那样，压力太大需要排解，男女之事算是最直接、有效的排解手段之一。

    “安娜、乔纳森，对不起，我并不是说......”乔妹子紧张的道歉，她虽然完全看不出两人到底在压抑什么，可这不妨碍她明白两人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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