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第 93 章-《从入门到精通的开荒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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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这习惯还是跟杨太楠打擂台的时候留下来的。

    杨太楠也看重医生,关心村子里的医疗条件,但医疗条件不会排在他心里的首位,这也是无可厚非的事,但村子里要发展的项目太多,吃住问题解决后,他们好似什么都缺,人力和资源的分配总有厚薄与先后,有时候钱榆提个要求,杨太楠也同意,也给办,就是没那么优先没那么尽全力。

    钱榆是个医生,在村民们解决了温饱问题后,她关心的就只是看病,自然就要想点办法给自己争取资源,每次说问题就只说一半,留一半给杨太楠自己想象,让他觉得问题很紧急,催着他去做。

    钱榆道:“习惯了。”

    孙尔说道:“人家本来就对我们有顾忌有疑虑,要是我们还不坦诚相待,两个村子的融合只会变得更困难,往往一点点芥蒂也会被撕拉成天堑鸿沟,再简单的事都会变得波折。”

    钱榆淡淡回了一句,“思虑太多容易短命。”钱榆给孙尔做完了灯火灸后,弯身将床边水盆里的毛巾捞了起来拧干,毛巾还是温的,她摊开了,给孙尔擦拭着小腹上灯火灸留下的印子。

    孙尔睇了她一眼,“你这人说话真是……嗯,你轻点。”钱榆一摁,给她摁岔气了。

    “寸心。”

    两个人听到从堂屋里传来的颜柏玉的声音,两人下意识朝门边看去,只见颜柏玉出现在房门边。

    颜柏玉向里看了一眼,愣了一下,尴尬而又不似礼貌的得体微笑道:“我听到说话的声音,还以为是寸心在这边,原来是钱医生。”

    钱榆说道:“孙尔不舒服,我过来给她看看,李村长去王燃那里了。”

    孙尔默默放下自己的衣服,整理好后从床上坐了起来。

    颜柏玉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了一趟,微笑道:“那你们忙。”

    颜柏玉离开了,不过一会儿,孙尔和钱榆便听到屋子外头李寸心的声音,“诶,柏玉,你回来啦!你怎么起来都不跟我打声招呼,热水给你烧好了,先过来洗漱吧,云琇说马上就开饭了。”

    钱榆的目光从窗户移回到孙尔身上,“那我先走了,你注意休息,晚上用热水多泡一会儿脚。”

    钱榆说完,也出去了。外头响起钱榆和李寸心的交谈声。

    “诶,钱医生,你要回去了吗,孙尔的情况怎么样?”

    “她好些了。”

    孙尔看向桌上那支还在徐徐燃烧的蜡烛,手抚在肚子上,小腹里的暖意已经十分明显,痛感虽未消退,却也不再那么难熬了。

    孙尔笑道:“说话就没有一句中听的。”

    不过片刻,厨房开饭的锣声便响起了起来,整个村子好像从一个平和的阶段进入了浮动的时刻,靠近厨房的几个屋子热闹起来。

    大家喝着粥,拿着半个硬饼子,就着咸菜,对付完了早饭,又各自散了,前往自己工作的地方。

    冬天夜晚长,白昼短,众人白天里干活的时间不长,干一段时候的活,回来吃个午饭,歇两口气,再去上工,晃一晃眼,就又到晚饭的时候了。

    吃过晚饭,众人趁着等洗澡热水的时间聊聊闲天,闹一会儿,天便已暗下来。

    孙尔端着换洗的衣裳从屋子里出来的时候,李寸心蹲在门口洗衣裳,苗炳做了灯笼,用纸糊了,在里边放上蜡烛,夜里在外头挑起两个,还挺亮堂,厨房近处的几个屋子外头都挂着,好让晚上过来打水的能看着些路。

    李寸心正用搓衣板搓着颜柏玉的里衬,听到声音回头时,说道:“诶,你把衣服给我,我一起洗吧。”

    孙尔说道:“我自己来就好了,也没有几件。”

    李寸心过去一把拿过她手里的盆子,说道:“反正我洗一件也是洗,洗两件也是洗。你来例假,大冷天的也不好碰冷水,好不容易好转了些,好了好了,给我吧,没多少,就是个顺带的事。”

    “诶。”

    “你回去歇着吧,外头怪冷的,等会儿我洗完了就晾起来了。”李寸心把衣服倒进盆里,朝孙尔挥手示意她回房间里去。

    “那,那麻烦你了。”

    “没事没事。”李寸心又搓了起来。

    黑沉沉的冬夜,虫兽蛰伏,只偶尔一两阵风声,左邻有泼水的声音,远处村民高声呼唤着谁的名字,天上没有一点星。

    李寸心洗完里衬,洗外边的衣裳便不用手搓了,洒了皂角粉,撸起来裤管,便直接用脚踩,手习惯了冷水的温度,搓洗着也不觉得刺激,脚一踩进去,冷刺刺的感觉从脚底指望小腿骨上扎,她浑身打了个哆嗦,没忍住嗷了一嗓子,嘴里哈着热气,缩着脖子在大盆里踩衣服。

    这衣服留到白天洗还容易些,可她白天没空,这几天工程加快了,忙得很,现在是最冷的时候,因为积雪在融化,就快要开春了。

    李寸心踩完衣服,又清了一遍,将衣服晾了,便似有老虎在后头撵,跑着将盆桶收拾了回去,用撑杆挑下灯笼来吹熄了,迅速缩紧屋子里,关上了大门。

    颜柏玉屋里给她留了蜡烛,她吹了灯笼里的灯,就进了房间,脱掉外头被水打湿了几块的披风,嗷嗷叫踩掉自己的拖鞋,掀起被子一角,就往里头钻。

    李寸心浑身都裹着一层冷气,也没留意到身下的床铺不似之前那样冷,而是温的,这一点的温度还不够让她缓过来。

    刚刚在外头还能熬,事情一了结,神经一松懈,她便觉得经不住这寒冷了,脱了外套上床,反而浑身打哆嗦,她侧过身子,往颜柏玉那边靠了靠,“冻死我了,柏玉,让我靠靠。”

    颜柏玉的声音很轻,“谁让你非要在晚上洗衣裳的。”

    李寸心道:“白天我没有时候嘛,早洗早了事,要是留在那拖着,越拖越不想动,还不如一鼓作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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