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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勖笑了笑：“主要我个头高，显眼。”

    裴勖个头是高，即便是站在这么混乱的人群里，也是一眼就能看到的所在，口罩也遮不住他的矜贵之气。接下来出场的是一个海外摇滚乐队，裴勖大声问：“你喜欢摇滚么？”

    “平时还好，可现场听很嗨。”翟星辰说。

    翟星辰到底是二十岁的男孩子，很容易被气氛感染，见别人跟着跳，他也就跟着大家一起跳了起来，裴勖就举着手里的摄像机，一直对着他拍，红的光，蓝的光，音乐节的光艳俗而浓重，夜色里还有薄薄的雾气，翟星辰站在迷乱的光里，跟着人群挥动手臂，那样的兴奋，连带着裴勖都跟着澎湃起来。

    他们大概在人群里站了四十多分钟，翟星辰想出去休息一下，顺便上个厕所，便和裴勖一起从人群里出来了，结果刚出来，翟星辰也被人拦住了。

    “帅哥，可以加个联系方式吗？”

    翟星辰还没说话，就被裴勖一把捞住了肩膀，把他捞走了。

    “果然帅哥都是有男朋友的……”翟星辰隐约听见对方说。

    “我要跟你说了他们俩一看就是一对，刚高个子那个一直拿着相机对着另一个狂拍，眼神都痴情死了！”

    翟星辰：“……”

    脸红了。

    刚才裴勖都没看演出，一直在看他么？

    裴勖松开他肩膀，把摄像机交给了跟着他们的工作人员，和他一起进了洗手间。

    洗手间里人很多，都有人。他们在门口等了一会，正好有两个人离开，翟星辰解开裤子，微微侧身朝里，嘴唇都抿紧了。

    “那边也能出去。”裴勖忽然说。

    翟星辰提上裤子，朝另一侧看了一眼。这洗手间是南北两个门。

    他去洗了手，裴勖跟上来，就着他用的水龙头冲了一下，随即就拉住他的手往另一个出口去。

    那边出口就对着海滩，除了门口有个灯，其他地方都黑漆漆的，海浪声很大。翟星辰心跳越来越快，说：“你干什么。”

    裴勖也不说话，拉着他的手往海边走。此刻没有摄像机，也没有工作人员，海滩上三三两两有些陌生人，也不认得他们。翟星辰大概想到裴勖想干什么，心都要跳到嗓子眼里了。海风吹乱了他的头发，那一刻他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有一种私奔一样的浪漫和危险，裴勖忽然停了下来，他刹不及，直接撞到了裴勖的身上。

    两个人的心脏贴到了一起，鼓动着。

    黑夜里，他却能看到裴勖眼睛里的亮光，像一簇在幽深海面上颤动的火苗。

    “我要是变得很色，你怕不怕？”裴勖摘掉自己的口罩。

    这叫他怎么回答，他光是听一下脑子就变成空白的了。

    裴勖眼睛一动不动地看他。

    翟星辰的眉眼很紧，他被裴勖激起了年轻的欲，望，可他又是紧张的，犹豫的。

    然后他就被裴勖摘掉了口罩。他的口罩就像他的衣服。

    裴勖说：“我要吻你了。”

    然后他就含住了他的嘴唇。

    远处传来暴烈的歌声，翟星辰感觉自己都快要不能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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