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说来也奇怪,陈樨快两年没跟卫嘉联系了,老陈那天偶然提起了他,让陈樨当晚从电脑的某个隐藏文件夹中翻出他的照片看了很久。仿佛是有心电感应一般,一个月后,她接到了卫嘉的来电。 他打电话的开场白特别老派,一上来就是:“喂,你好。请问是陈樨吗?我是卫嘉。” 陈樨看着手机显示的那个陌生来电,惊得合不拢嘴。她快步出了图书馆,边走边道:“哇塞,我是在做梦吗?天下红雨还是世界末日了,你竟然主动给我打电话?你怎么会知道我的新号码?” “陈教授给我的。他过去给我的书单里那本《organic》不太好买,我想问问有没有别的购买渠道。陈教授给我回了邮件,说是你知道在哪里可以买到这本书,让我跟你联系。” “《organic》?哦哦,我想起来了,我刷过它的习题集。反正我也用不上了,我明天把它找出来寄给你好了,只要你不嫌弃上边有我的笔记。” 她记下卫嘉报来的邮寄地址,还不忘赞扬道:“啧啧,你真是个勤奋的辍学青年呢!” 卫嘉对她说谢谢,又问:“我……没打扰到你吧?” 这是个周六的夜晚,陈樨说:“没事儿,我正陪……我正在图书馆发呆。你干嘛说话那么生分,我们都是感情破裂过的老熟人了。” 卫嘉有些无语。她的感情进度永远快人一步,让人捉摸不透。刚认识没两天她就敢扬言他俩“越过了男女大防”,现在索性到了“感情破裂”的程度。 “什么时候的事儿?” “你拒绝我的那次,就在前年的除夕。别说你忘了。” 陈樨的直接让人招架不住。卫嘉半晌才道:“那不算吧。” “是我比较小气,我单方面破裂了行吧。不过现在没事儿了,我没有生你的气。老陈说得对,那时候你答复了我又能怎样?我们什么都做不了。“ “什么都做不了?你原本打算做什么?” “这是一种抽象化的表达,不要展开联想。我的意思是,那时我逼着你回答,只不过想满足自己的虚荣心罢了。你不要放在心上。我们是患难之交,有过不一样的革命情谊。你怎么想我不管,我是把你当朋友的。” 她这么掏心掏肺地剖析自己,卫嘉却转移了话题,问她大学里过得好吗?陈樨兴致勃勃地跟他说起了自己这两年来经历的大小趣事和学校里各种新奇见闻。她是外向的性子,但并不话痨,可在卫嘉面前她总是有很多话要说。卫嘉有一种让她自在的魔力,仿佛无论她说什么、做什么,他都可以稳稳地接住。她单方面破裂,又单方面痊愈,一打开话匣子就停不下来,说完了自己的事又问他的近况,也问卫乐怎么样了,有没有变得更漂亮? 当卫乐和“漂亮”这个词联系在一起,卫嘉的语气有些沉重。他说一副好容貌对卫乐来说不是好事。卫乐在马场帮忙,总有附近的小混混和不怀好意的游客借机占她便宜。就在不久前,有个男游客发现了卫乐心智上的缺陷,趁马场的人不备,借带路为由将她哄骗到无人的角落,要不是卫嘉及时发现,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将卫乐带回来之后,她竟然还为没有得到男游客承诺给她的糖果哭了很久。 这些话卫嘉只是匆匆带过。可陈樨亲身经历过三叔公那件事,她能明白其中的糟心之处。宋明明女士说过,美貌是上天赐予一个女性的财富,可是当一个人除了美貌一无所有时,这财富就成了怀璧其罪。陈樨曾经劝说卫嘉带着乐乐去一个更好的地方,随着年纪和阅历逐渐增长,她开始怀疑世上真有属于卫乐的净土吗?只要有欲望存在的地方,卫乐就会不断地面对丑恶。作为她唯一的保护者,卫嘉也难有宁日,不得解脱。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