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平时孙见川都让着陈樨,现在人在气头上哪里是她能拦住的,何况她一只手上还有伤。孙见川摆脱了陈樨,怒道:“竟然会有这种事,乐乐什么都不懂……他还是人吗?我要大义灭亲!” 陈樨暗叫糟糕,这是个不嫌事大的家伙。她跺了跺脚,回屋安抚了卫乐两句,把脖子上的项链摘下来给她玩着,让她好好在家等哥哥回来,自己尾随孙见川跑了出去。 三叔公家就在卫家斜对面,隔着一小片桃树林,是座气派的大房子。院门大敞着,陈樨跑进去时,一只瘦骨嶙峋的老黄猫正受了惊吓从屋里窜出来,擦着她的脚边跑过。她看到正屋里肉包子洒了一地,卫嘉在镶着“祖德流芳”的神龛前揪住了三叔公的衣领。缩在衣服里的三叔公犹如披着画皮的干瘪老尸,平时的庄重体面荡然无存,人是瑟瑟发抖的,嘴里却依然强硬,说什么卫嘉目无尊长,毛都没长齐的半大小子胆敢往他身上泼脏水,他要让他们全家在村子里没有立足之地……一个胖大老妪畏缩在旁不敢上前,一个劲儿地让他们有话好好说。 卫嘉低头问那老妪,前天晚上她是不是出去打了大半夜的字牌,家里只留三叔公和卫乐两人。如果不是三叔公干的,卫乐为什么会偷跑回家躲着,她身上的伤是从哪里的来? 三叔公颤颤巍巍地喊道:“你家的女娃是个傻子,她懂什么?整个村那么多男人,谁不可以摸她两把?赖到我一个老人家头上算什么本事?” “老不死的,乐乐说是你干的就是你干的!还敢在这里狡辩,看我怎么收拾你!”卫嘉还没来得及发话,气得浑身发抖的孙见川冲上前去,一棍打在了三叔公肩膀上。 三叔公当即软倒在卫嘉跟前,三叔婆跌跌撞撞冲出门外发出尖利的嚎叫:“杀人了,杀人了,快来人啊……” 孙见川没用全力,他哪里知道这老东西这么不经打,高举着“大义灭亲”的棍子回不了神。门外传来凌乱的脚步声,两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冲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好几个年轻人。 来的都是三叔公的儿孙,他们喝问了几句,就和卫嘉、孙见川推搡着动起手来。三叔婆伏在老头身边哭得如同号丧,陈樨凑过去看三叔公的伤情,顺道夺下三叔婆要砸向卫嘉的香炉,撒了揪住孙见川的年轻人一头烟灰。 卫嘉和孙见川都是血气方刚的小伙子,可对方人多势众,很快就落了下风。陈樨急得不行,这样下去他们得吃大亏!她想不出别的法子,躲到一旁打电话报警。这时,杨哥也带着马场的五六个同伴赶到,二话不说加入了战局。原本敞亮的正屋人头攒动,两拨人吆喝怒骂打成一团,场面混乱至极。 院子里渐渐有了闻声赶来看热闹的乡亲,大家挤在一起议论纷纷,也有胆大的上来劝阻,可根本起不了作用。直到三叔公那个在村子里做支书的孙子领着村委的干部姗姗赶来,这才勉强将打红了眼的两拨人分开。两边的人暂且停止动手,然而事情却不能这样作罢。双方对峙着,一边以杨哥为首的人听孙见川说了动手的原因,自然是怒不可遏,大骂三叔公是老淫虫、没人性,该用马拖出去游街示众。三叔公那边的家人高声喊冤,指责他们含血喷人,欺负个半截都要入土的老人,还把人活生生打死了。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