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英雄之称-《全道门都欠我一个人情》


    第(1/3)页

    荆三钗眯眼看一看封如故,便不再管旁人,把他拽了出去,顺手把门带上了。

    这一番话说得不上不下,吊得罗浮春甚是难受,刚想跟出去,就被桑落久拦住。

    罗浮春不甘道:“我今日定要弄个分明!为何师父对道门有大恩,人人却都对当年事讳莫如深?”

    桑落久抓住他松散的衣带,劝说道:“那师兄可曾想过,以师父的性子,为何也要隐瞒多年?”

    罗浮春一愣。

    他师父向来行事乖张,生平最爱胡说八道,一张嘴就奔着气死人去。

    但师父偏偏从未对任何人翻过当年事的旧账。

    昨天夜晚,师父拿旧事刺激文忱,也是文忱失魂落魄时、自己先提及的。

    这一愣的时机,罗浮春那股追根究底的劲儿便散了。

    他颓然往下一坐,呆了半晌,陡然转过脸来:“师弟,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桑落久也没想到罗浮春会有此一问:“……啊?”

    “我问过师父多次,师父不愿提,也就罢了。”罗浮春嘀咕道,“可我从未见你问过师父当年之事。你就一点都不好奇吗?”

    “因为在我看来,师父只是师父而已。”桑落久道,“十年前的师父是师父,十年后的师父就不是了吗?”

    罗浮春被绕懵了头:“啊……?”

    桑落久有点怜悯地看了罗浮春一眼,但很快眉眼一弯,笑容改为一派的纯良无害:“师兄要睡了吗?被子已经暖好啦。”

    罗浮春仍有心事,“哦”了一声,回到床边坐下,摸一摸被子,才意识到什么,白他一眼:“又不是冬日里,暖什么被子。”

    桑落久乖巧道:“师弟孝敬师兄啊,应当应分的。”

    被桑落久一席话连消带打,罗浮春彻底断了心思,把被子往头上一蒙,囫囵睡下了。

    荆三钗出门后,一把甩开封如故,质问道:“你不是醉了吗?”

    封如故:“我醉不了,你才醉了。那事不是说好一世忘掉,永不再提的?”

    荆三钗甩开他:“你管我,我乐意说。我现在就回去说。”

    封如故也不拦他,眼看他大踏步往前走,淡淡说:“去吧,我那个精明的徒弟先不说,我那个热血上头的傻徒弟听了当年之事的真相,明天保不齐就心灰意冷,退了道籍,后天就留下来给你做帮手。”

    荆三钗站住了脚。

    仔细斟酌了一下,他觉得自己并不需要一个傻憨憨做帮手,又折了回来。

    回到封如故身边,荆三钗沉默一阵,再开口时,语调有几分失望:“你以前心性可不是如此,现在只晓得闷头受气。”

    封如故说:“你心性倒是十几年如一日,一般幼稚。”

    荆三钗大怒,在院里追着封如故踹了好几脚。

    封如故被他踹得满院子跑,还不忘笑嘻嘻地回头说教:“当初你离开应天川,难道真是因为和你师父拌嘴皮子?不就是看不惯道门风气?和现在一样,气急了就打,受不了就跑。”

    荆三钗反唇相讥:“总比你窝在‘静水流深’里混日子的好,一天比一天窝囊不说,居然还知道糊弄老子了?!若不是我上次去‘静水流深’,竟还不知……”

    他余光一瞥,见住着秃驴的那扇厢房门还敞开着,眉头大皱,一挥袖,门扉应声而闭。

    这整座小院与他呼吸与共,且因为设计精巧、机关寸布,只要门一关上,便是铜墙铁壁,丝声不透,丝光不露。

    海净正听八卦听得津津有味,见门关了,不禁遗憾。

    在床上趴着摸了几圈,海净摸出了十来处暗箭、宝格、蛊毒。

    他睁大了眼睛,暗暗称奇,又心有惴惴。

    他苦着脸道:“小师叔,今夜真要睡这张床?”

    如一见他焦虑,便静静起身,走至床侧,除下佛履,和衣躺下。

    海净这下疑虑全消,安心不已,赶紧靠着如一睡下。

    他知道如一在修闭口禅期间说不得话,便自问自答起来:“小师叔,那云中君真是个奇人。”

    “他与道门有大恩,我是知道的,可何来‘恩重成仇’的说法?”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