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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指节响亮地叩了叩背后的门板，潘晓芸向前一步，微笑，扬声：

    “诸位大神，出来几个人上记者会啦！”

    迎接她的是铺天盖地的嘘声——当然，不是对她的。

    国家队每次记者会前的例行程序——互相推诿，扯皮，选牺牲品——喜闻乐见地又开始了。

    按照惯例，每一场比赛后的记者会，都是败方比胜方先出席……持续时间倒不一定，主要看有没有爆点。不过这一次，韩国队出席的记者会结束时间意外得早，以至于中国队的一帮大神们，毫无防备的被工作人员抓了个正着。

    然而，当叶修、喻文州、张新杰和周泽楷，四个人被赶鸭子上架拎到记者会现场，记者们却竟是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道从哪里问起。

    所谓到处都是破绽就约等于没有破绽，想问的问题太多，也是一种痛苦的快乐，是吧？

    沉默片刻后，到底还是例行的“您怎样评价这次比赛”、“您怎样评价对手的表现”成了第一个问题。这等官样文章，中国队一向让喻文州作为官方发言人，以便回答得四平八稳，滴水不漏，不至于刺激冯主席的心脏。

    老头儿也挺不容易的，半夜三更还在看比赛，给前方选手准备文件，就不要给他再增加额外的负担了。

    就算这次韩国队的表现不是可圈可点，随随便便就能找出些地方来夸一夸，哪怕烂得一无是处，以喻文州的水平，也不至于跟雷霆战队那谁似的，明明打赢了，还能尴尬到说不出话来。

    例行程序走过，记者席上站起来一位女记者。不用看话筒上的徽标，光那神情气质，一眼就知道是中国人。只不过姑娘这会儿的表情有点对不起她的台标，扭曲了再扭曲，努力憋回去一波即将爆发的笑意，才强忍着大笑的冲动开口：

    “请问周泽楷选手，一枪穿云触发王座外观的时候，您有什么感想？”

    话音未落，主席台上，除了周泽楷之外的，其余三位选手，不约而同地扭过头去。从他们脸上肌肉的扭曲方式看来，不是抿嘴就是咬牙，一个个都憋笑憋得非常辛苦。

    周泽楷却没有笑。或者说，在记者会上被提问的紧张感，已经压制住了他笑出来的冲动。联盟的枪王努力回忆了片刻，又竭尽全力组织了一下语言，这才诚恳地凝视着提问的女记者，认真回答：

    “我自己看不到呀！”

    “……”

    记者姑娘的笑容渐渐扭曲。

    周泽楷，你狠！

    虽然她知道，周泽楷的回答大概率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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