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这一日,朱允熥请老爷子,御驾亲临庐龙山的武学之中。 武学校场上杀声震天,两队生员列成长枪阵,正在捉对厮杀。双方虽然都穿着厚厚的防护棉甲,枪头也都包裹了棉花,可是动静之间满是肃杀之气。尘土飞扬之中,满是男儿热血。 “好!”老爷子一身布衣,远远的看着,嘴里笑道,“都是好后生,把式练得不错。” “您看,那边最小那个,就是那个指挥同伴结成圆阵,保护弓箭手那个!”朱允熥手指指演武场中,笑着说道。 场中两方人马,在军官的号令下进退有据。一方准备强突,一方结成原阵,保护对内的弓弩手。 “那是谁?”老爷子使劲的看着,因为不想闹出太大动静来,爷俩没有大张旗鼓,而是穿着布衣,带着宋国公等人随便的看着。 “您老没看出来?”朱允熥笑道,“那是七姑的儿子,李让!是您的外孙呀!” 七姑,大明公主,下嫁驸马都尉李坚。李坚功臣之后,骁勇善战为老爷子器重,掌前军都督事。 “啊?那小猴子?”老爷子咧嘴笑道,“往日看跟病秧子似的,今天怎么这么精神!” 大名公主乃郭宁妃所出,郭宁妃已故,生前深受老爷子宠爱。郭宁妃两个兄弟,陕国公郭兴,武定侯郭英都是老爷子手下大将。而且是当年跟着老爷子从郭子兴军中,另立门户的铁杆淮西二十将。 “就是往日太娇惯了!”朱允熥笑道,“前几日驸马找到孙儿,说要把孩子送来武学磨练一番。听说七姑在家都哭了,舍不得宝贝疙瘩!” 老爷子点头,“男娃要摔打着养活,送来挺好,挺好,李坚有正事!” 就这时,演武场内本来微微处在下风的李让一队,忽然在对方的冲击下一分二,露出中间弓弩手来。 弓弩手对着敌人一番急射,而后抽刀猛上,与敌人开始纠缠。而李让则是指挥着其他同伴,用长枪从两侧杀入。 不过是两队演武比试,竟然打出了玉石俱焚拼命的架势。 “到底是身上有咱朱家的血,看看,这劲头跟小老虎似的!” 老爷子护短的表情显露无遗,在他眼中,只要是他的晚辈,那就都是好样的。 朱允熥笑道,“本来是想京中勋贵的子弟入学,现在看来外戚之中,也有不少人要把孩子都送来。”说着,顿了顿,继续道,“武学是锻炼人的好地方,您也说了,男娃就不能养在深宅大院里,不摔得不成气候!” “所以孙儿想,等以后办大了。各地王叔家的孩子,也可以送来。就算不指望他们出兵放马的,强身健体,知晓兵事也是好的!甚至,宫里几个小王叔也可以送来。” “啊!”老爷子微微错愕,然后眯着眼,咧嘴道,“这再说吧!理是这个理儿,可是咱那些孙子们,安安稳稳的王爷,踏踏实实读书写字,不挺好吗!”说着,又道,“他们也都还小呢,这事以后再说!” “您看看,你老刚才还说男娃还要摔打着养呢!还说李坚有正事,李让不错呢!”朱允熥笑道。 老爷子老脸一红,“那不一样,他们不是外孙么!” “您说什么都有理!”朱允熥揶揄一句。 这老爷子,外孙子进武学他叫好。轮到他亲孙子了,小儿子了,他就舍不得了。 “哼!”老爷子鼻子哼了声,往另一边走,“谁家孩子,谁不心疼!” 爷俩带着人,出了演武场,走到学堂边。 眼前是一排整齐的屋舍,里面坐满的生员。刚过去,就听到一个破落嗓门扯着脖子叫唤。 朱允熥定睛一看,站在屋舍中一个沙盘面前,长牙五爪跟要杀人似的,正是景川侯曹震那杀才。那厮手里握着一根竹棍,却好似抡着大刀片子似的,正唾沫横飞的叫嚷着。 第(2/3)页